【瑞嘉】夹竹桃

　　夹竹桃

　　没啥用的 目录

　　前言：

　　人物ooc！ooc！ooc！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一方死亡，请注意避雷。

　　Be慎入

　　我的文笔撑不起自己的脑洞sad，对自己写出来的故事有很多不满

　　感情线不明显

　　总觉的许多地方都偏离了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却因为能力有限无法扳回正轨

　　写得并不好，还请多多指出文中的不足之处

　　有些语句编排上尚还有不连贯的地方，和用词错误或者不通顺的地方请指出来，谢谢了！

　　

　　00

　　

　　头顶灯影绰绰，晃下破碎的光斑。

　　

　　外面变了天像是暴雨前的阴沉安静。

　　

　　格瑞从沙发上坐起身走向阳台想关上窗户，飓风席卷着一叶扁舟撞上了他的面门，当下格瑞就疼得蹲下身捂住了红彤彤的鼻子。

　　

　　真是糟糕的一天。

　　

　　他的目光瞥向罪魁祸首——那是一本书，一本古铜色封皮的典藏书。

　　

　　01

　　

　　格瑞是一位作家，在短短十几年的写作生涯内他创作无数，写过各种各样的诗歌或书籍也阅览过千奇百怪的文字与经历，他知晓故事千千万，故对书总有一种直觉与固执。

　　

　　这本书的词藻句子并不华丽，用最普通的文字来描写了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的故事。格瑞曾想过这是否是书中人的自传，可随着一个又一个词语钻进他的脑袋他便不这么觉得了。

　　

　　因为以书中人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会用如此平淡而理性的文字去讲述着看上去辉煌却平凡，曲折又坎坷的一生。

　　

　　这是一个以最为公正的视角来叙述一个人所做的一切，细碎到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连同喝的咖啡要加三奶三糖这种细枝末节都会毫不吝啬笔墨去描述。

　　

　　格瑞想起自己曾在一个拐角的旧书店里听店主说的一个故事，他说有些人在死后会被上天眷顾成为一本镌刻着自己生平的图书，而这本书会用最真实的话语来侃侃而谈这些人或幸或不幸的一生。

　　

　　格瑞的心脏怦怦直跳，他捧着书的双手微微颤抖，翻开这本书就像翻开一个新的世界一样让他蠢蠢欲动，他是那么向往这个故事。

　　

　　书中人的名字叫做嘉德罗斯，一个似乎曾有耳闻的名字。

　　

　　02

　　

　　男孩的出生获得了所有人的祝福，他被裹在襁褓里睁着大大的金色瞳孔看一个又一个陌生的面孔，用手指在空中挥舞着像是要发表什么意见一样。

　　

　　可没有人懂。

　　

　　男孩的父母因为业务繁忙很少有时间陪伴左右，在某一次远地出差的时候不幸遇上了空难双双下落不明，自后他便被他的爷爷接走，在小小的夹竹桃院子里长大。

　　

　　在他牙牙学语的某一天，出口的咿咿呀呀带上了含糊却又明晰的音调，他说：

　　

　　“夹竹桃——”

　　

　　这是他学会的第一个词，不是爸爸妈妈，不是爷爷奶奶，而是院中植物的名字。

　　

　　再后来他学会了走路，摇晃着身子一头栽进老人的怀里，小小的拳头攥紧老人的衣角用尚且稚嫩的声音问着一个又一个问题。那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抱着自己的孙子耐心地解释这十万个为什么，在听后者天真却执着地问爸爸妈妈在哪的时候忽地老泪纵横，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孩子用沧桑而悲哀的话语回答：

　　

　　“他们啊，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旅游。”

　　

　　嘉德罗斯很孤独——书中对此有一小句话的叙述：这是一个天才男孩的形单影只。

　　

　　格瑞对此感同身受，他理解当一个孩子拥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所该拥有的智慧以及参悟时，会被名为过早且额外的知识局限、囚困；他们不被人理解，同样也无法理解别人亦或幼稚亦或可笑的行为。

　　

　　幼稚园里的孩子因为嫉妒，因为不解，也因为敬畏从不与男孩玩，而嘉德罗斯本人也不屑与这些他自认上不了台面的角色混迹一块，所以堆沙子的角落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和一颗孤零零的果子。嘉德罗斯看着用沙子堆起来的夹竹桃果实，站起身一脚踩在上面看着细沙扑朔一地，坑坑洼洼的沙地遂又被微风抚平褶皱，他瞥了一眼跳起的几颗沙粒皱着眉慢吞吞地走回教室。

　　

　　“我不想去那个无聊的地方浪费时间。”嘉德罗斯回家后将背包摔在地上，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憋屈与恼火。

　　

　　这个提议被否决，老人柔声告诉他要学会去欣赏别人，去发现他人的优点。

　　

　　“你确实是个小天才，我知道你想找实力旗鼓相当的人一起玩，”老人宽厚的手掌揉在嘉德罗斯的脑袋上，“可是天才总是藏在平凡之下的。”

　　

　　嘉德罗斯再有怨怼第二天也只得鼓着腮帮子不情不愿地背着书包去学校，他在心中默默立下誓言，若是今天也一如既往的无趣，那他说什么也不会再来了。命运似乎是在推着他的后背前进，嘉德罗斯在幼稚园背后的植物角遇到了一个捧着芦荟的孩子，眼神冰冰冷冷的，态度也冰冰冷冷的，一副不招人喜欢被排挤的模样。

　　

　　阳光尽数撒在这个昏暗的植物角，将这一篇嫰芽绿照得亮堂堂，捧芦荟的孩子就站在阳光的正下方，发着月华般的光芒。只此一眼嘉德罗斯就知道这个孩子和自己是同一类人，是不被凡夫俗子所理解的天才，这是一种心灵的想通。

　　

　　于是这两个互相不知道姓名的孩子就在这个小小的一隅，短短的视线交错下走在了一块，成为了那短暂时间内最好的玩伴。

　　

　　然而这个嘉德罗斯唯一提得起兴趣的孩子却在两周后转学离开，后来他便再也没见过他。

　　

　　——嘉德罗斯在知道这个消息后恼怒地将植物角的芦荟叶子一片又一片地掰下来，自己白嫩的双手因为叶棱上的尖刺染上星星点点的血色。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格瑞想嘉德罗斯也许是在生男孩不告而别的气，也许在期待男孩下一秒出现在那植物角指责他的不当行为。当然，这也只不过是格瑞的猜测，书中人真正的想法谁也不知道。

　　

　　这一段故事的后续是草率而仓促地略过了整个幼稚园生活，大抵是因为书中主角对这段糟糕的时间并未留下太多回忆，才导致这本书籍用最简单的句子盖过了这段童年。

　　

　　格瑞翻书的手指停顿在最后一个字上，他在心底冗长而繁杂的记忆中翻出一小段插曲，记起自己似乎也曾在幼稚园有过相似的经历。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孩子。他心底忽然抽出枝芽，缠缠绕绕地裹上心尖。

　　

　　03

　　

　　男孩的小学与初中的生活十分简短，格瑞甚至怀疑这本书并没有好好地记录下他平时的一举一动。短短二十几页纸就讲完了六年的故事，连跳三级的惊人成绩被一笔带过，而其中大部分的笔墨都在渲染这个自傲的孩子对所有人的不屑一顾。

　　

　　他用大把的时间来思考如何与那个不知姓名的孩子的重逢，也用大把的时间来照顾院子里的夹竹桃，而原本应该被歌颂被向往的青春生活却蒙上死气沉沉的阴霾，似乎连书包都成了脏兮兮的灰黑色。

　　

　　格瑞发现书中这一段的描写掩盖上沉重而压抑的气氛，读得他心脏为之抽疼。

　　

　　——嘉德罗斯从垃圾桶里捡起那个黑魆魆的书包，里面的作业簿被红色，黑色，灰色的蜡笔画上了各种各样的涂鸦，触目惊心的写下没爹没娘的野孩子、穷小鬼滚出去之类的话语。

　　

　　——缺了盖子的水杯，被剪掉一半的手套，撕得破破烂烂的奖状。嘉德罗斯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拾起来塞进书包然后将一张又一张桌子踹翻，他的脚印留在那些成沓的白纸上，吃薯条留下的番茄酱一点不剩的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笑脸。他看着体育课回来的男生楞在后门的蠢模样扯起一个嘲讽味十足的笑容。少年带着张狂与轻蔑拖着长长的音调从口中吐出两个个字：“渣——渣！”

　　

　　真不愧是他，格瑞轻笑出声，他甚至能想象那群无知的学生们会如何群起奋涌地冲进老师办公室哭诉着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可再往后翻，格瑞已经笑不出来了。

　　

　　——嘉德罗斯嘴里叼着黄油吐司，他刷着染上了污渍的书包，脚边堆着揉成团的废纸球。他本是想将这一切恼人心烦的东西丢进垃圾场看它们被熊熊烈火吞灭，但在想起家中老人每天驼着背去工作领回一点点杯水车薪的工资时，咬咬牙将一切委屈与不甘全部压下心底，慢慢吞吞地拖着书包走在黄昏的道路上。

　　

　　——那个清晨他背着灰色的书包拨了拨鞋后跟，在打开门的一瞬间早阳带上了黄昏色调的悲哀，年迈的老人坐在院子的摇椅上带着老花镜一针一线地替他缝补着那只剩一半的手套。嘉德罗斯快走几步想要尽快离开这个院子，却被身后微弱又清晰的话语喊停了脚步。

　　

　　——“下次留意些，别摔进水沟里脏了书包还钩破了手套，”老人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将手套递给他，“最重要的是别伤了身子。”

　　

　　格瑞捏了捏鼻尖，他从不知道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会因为一个老人而撒谎，嘉德罗斯是一个极其矛盾的存在：高傲的，孤独的，坚强的，脆弱的……

　　

　　之后嘉德罗斯因为在巷子里与同学打架被记警告处分，再后来又因为与外校人斗殴被宣布退学——即便是对方先找上门来。于是他结束了自己的初中生涯，在某一次偶然的机遇下踏上了出国留学的道路。

　　

　　04

　　

　　格瑞的心因为书中跌宕起伏的剧情悬起又放下，最后在某一章节暂停了呼吸。他屏住气不可置信地看着书上提到的一个名字，心脏的嗵嗵声直击鼓膜。

　　

　　——嘉德罗斯在学院上一届毕业生相册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如月色般的银发与紫水晶似的双瞳。金发少年紧张地将视线往下挪，把格瑞两个字深深地映在脑袋里。

　　

　　书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格瑞揉着眉心忽然感觉到一阵阵的窒息感，他端起茶杯抿了几口茶依在沙发上深呼吸。他的脑子里一片浆糊，所有的记忆像是被丢进了大药锅里被搅和得看不出原型。

　　

　　嘉德罗斯……嘉德罗斯……

　　

　　他低声默念着这个名字，在层层叠叠的记忆深处堪堪搜寻出一小段记忆，金色的影子模糊不清。

　　

　　“芦荟头，芦荟头！”脑海深处有一个稚嫩的声音这样喊着他的名字。

　　

　　“我不是芦荟头。”银发男孩辩驳着。

　　

　　“要一起玩井字棋吗？”对方丝毫不在乎他的意见双手抓着捡来的木棍在沙地上画上棋盘。于是两人开始了一次次地比拼，赢了说不尽兴，输了道不准跑，直到天黑下来两人才坐在地上看着对方染上泥沙的花猫脸笑。

　　

　　“明天接着比！”金发的孩子说道。

　　

　　可是银发男孩只是看着后者金灿灿的瞳孔很久很久，最后垂下眸子低低应了一声：“嗯。”

　　

　　他没有勇气告诉他自己再也不回来了。

　　

　　格瑞突然睁开眼，他的后背被汗水浸湿，那短短的梦境是他年少的回忆。他看着窗外高挂的太阳拾起地上的书再次翻开。

　　

　　05

　　

　　留学生涯并不如它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光鲜亮丽，一个人生活在陌生的城市是需要很大的勇气，而嘉德罗斯需要背负上更大的孤独与压力，独自一个人撑起自己的生活，被油锅烫伤了手就涂一点牙膏，被醉汉丢在路边的碎玻璃瓶划破了脚踝也只能忍着疼撒上酒精，即便是感冒生病也只能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熬过去。

　　

　　这些平日的琐事占据了嘉德罗斯大把的时间，幸而他本就聪明，最后还是轻松地考上了格瑞所在的大学，他追逐着后者的步伐破下一个又一个格瑞留下的成绩，取得大大小小的奖项，所为的只是希望能引起后者的注意，用自己的卓越的成绩来下战书，以继续儿时的比赛。

　　

　　格瑞确确实实知晓自己的一位后辈，青年才俊，创下许多奇迹。却从未驻足回望，没有理会嘉德罗斯一次又一次地宣战，甚至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书中某一段采用了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

　　

　　——一个午后，我透过出租车的玻璃窗突然看见你。我想喊你的名字，想用力拍打窗户来夺取你的注目，想抓起包就冲下去找你。我的双手在颤抖，心脏在落泪。我确确实实会做出那般疯狂的举动，可那一天我只是一动不动的坐着，安安静静地看你远去。

　　

　　——我焦灼地坐在飞机狭隘的座位上，几度想要下机去找难得一见的你，可我不能。

　　

　　格瑞想起曾经有友人和自己提起过一个金发的孩子总是追着自己跑，想尽一切办法打探到自己的信息。

　　

　　“我说，你不会对那孩子做了什么吧，否则人怎么会一门心思全掉你身上。”雷狮勾住格瑞的肩膀调侃道。

　　

　　“我不认识他。”

　　

　　“嘉德罗斯，那个小天才，你不认识？”雷狮吹了声口哨，“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你不会真的在某个契机下——”

　　

　　再往后的话格瑞记不起来，但如今再看这本书确乎是因为自己当初一个无法兑现的诺言才让这个孩子追逐自己一生。

　　

　　可是他为什么这般坚持不懈？

　　

　　格瑞似乎知道答案，又似乎不知道。

　　

　　06

　　

　　嘉德罗斯没赶上见他爷爷的最后一面，他一滴眼泪没流坐在那个种着夹竹桃的院子里，看摇椅晃晃悠悠心也随着晃晃悠悠。

　　

　　他摘下一颗夹竹桃的果实，想起小时候自己因为好奇摘了夹竹桃的花蕊被老人呵斥了一顿。这植物含有剧毒，稍有不慎就能要人命。就同格瑞一般，沾上一点就丢了魂落了魄。

　　

　　嘉德罗斯觉得自己头晕目眩，最后一头栽倒在地上，看青涩的果实越滚越远。

　　

　　——他被人谈闲说是冷血，但别人不知道的是，这个坚强的孩子在某个转角的昏暗巷口忽然蹲下身来，悲伤来得突兀，而他哭得无声。

　　

　　几周后嘉德罗斯便回了国外，真正过上了孑然一人的生活。他获得的证书奖杯摆满了玻璃架，拥有资产万千，他摆脱了原来因为饱食暖衣而费劲力气的穷苦生活，过上了人人向往的好日子。

　　

　　——可这在每个人眼里看来都那般完美的人生却被嘉德罗斯自己所唾弃。他看着镜子里的人只觉得自己一无所有。没有喜欢的人相伴左右，也没有亲人引以为傲，这样的生活他宁可不要；他言道若是可以，他想重来。

　　

　　格瑞看着最后几页薄薄地纸张开始恐惧翻页，每一行字都是在靠近着嘉德罗斯的离去。他的心脏为此抽搐而疼痛，眼眶酸涩而迷离。

　　

　　——嘉德罗斯询问了格瑞的去向，坐上火车经过每一个他踏足的城市。“竟然抛弃一切做个游走的作家。”嘉德罗斯轻哼了一声，在把格瑞从头到脚数落一顿后带起一个看上去既难受又开心的笑容，“真是个随性的家伙，和当初一声不吭离开一个样。”

　　

　　他兜兜转转最后回了国内，回到了那个小破院子躺在摇椅上。

　　

　　他说：“我追不上你了，那就让我在梦中见你。”

　　

　　——夹竹桃的花季到了，绯红的花瓣落了满天像是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典礼，而典礼的主角却沉沉地睡去企图在梦中见自己所倾心的人。

　　

　　有水珠落在书页上，那个句号被晕染而开弯曲起一个弧度，看上去像一个倒挂的爱心。格瑞的呼吸时而急促时而断续，他用手掌遮住模糊的眼眶，只恨命运的残酷。

　　

　　他后悔读了这本书，但若重来他还是会选择翻开书页。他从不知道爱竟会是这般沉重而悲伤的情感，在获得的同时失去。

　　

　　他将这本书翻来覆去地读，从其中发现一个又一个嘉德罗斯。

　　

　　07

　　

　　在某一次访谈节目里，格瑞回答其中一个问题：

　　

　　“我与我爱的人，在相逢时分离。”

　　

　　这交错的时间，见证了一场悲剧的爱恋。

　　

　　END

　　

　　后话：

　　

　　后半篇的进度看上去显得匆匆忙忙，甚至有些杂乱无章。若有不懂得地方请提问。

　　其实这篇文章在开头就已经能读出是悲剧了，这里稍微补充些题外话，嘉德罗斯离世的原因从题目就埋下了伏笔，夹竹桃是一种剧毒的植物——我想我不需要再过多解释了。

　　

　　——他说：“我追不上你了，那就让我在梦中见你。”这里其实嘉德罗斯已经知道自己剩下时间不多了，所以才这么说。并不是觉得自己追不上，而是追不了了。

　　

　　格瑞的情感是读书读出来的，一遍又一遍，一次次地重复读。的确是一段荒诞却又真情的，小小的爱情故事。

　　

　　其余地等我想到再补充吧，也会努力地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二次修改。

　　最后真的十分感谢你读完这一片并不美好甚至被叙述的一塌糊涂的故事/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