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嘉】弱者
人物ooc预警
不是糖请慎入
欢迎捉虫和提出意见
四、自欺的胁迫
08
嘉德罗斯吃了处分，公告被张贴在校栏处。班主任企图请他的家长来好好聊聊却不料得到二位都远在海外的拒绝。
嘉德罗斯个人并没有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影响到自己的生活，该上课就去上课，想翘课依然翘课，只是有一点点不一样的是他再也没去找过格瑞。校园中那些闲人见状都幸灾乐祸地说这是心事被戳穿了，再也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找格瑞了。
“怕格瑞也打心底地恶心这个同性恋呢。”女孩子尖锐的笑声撕破她们平日里的温文儒雅，弯起眉眼的弧度看上去像是腐朽断裂的树纹。
嘉德罗斯不理会这些恶言相向，也不辩解什么。他拿起手机，上面是一则短信：这是格瑞几天前发给他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对不起三个字。嘉德罗斯不知道他在道什么歉，也不想知道。这则没有回应的短信就这样一直静静地躺在他的手机底，被越来越多的垃圾广告所覆盖。但它依然会时不时地被翻出来，一遍又一遍。
“笨蛋。”这句摸不清意味的话无数次地响起，伴随着渐渐昏暗的屏幕淹没在夜晚的尘嚣中。
嘉德罗斯很久没有见到格瑞了，连带着金也碰不上几面，每次擦肩而过的时候，后者的招呼声总是未出口就被人拉走了。嘉德罗斯从不在意这些，他的目光只会在金的身边扫过，而后失落地回眸：
那里没有格瑞的身影。
时间并没有给这三个少年喘气的机会，小测月考与期中考试接踵而来，学习计划与课程安排压得学生喘不过气来，过重的学习压力让不少人叫苦连连，而在这般重任下放松泄压的活动便落到了欺凌弱小之上。
他们断然是不敢对嘉德罗斯动手动脚的，先不提他们分明打不过那个人，光是想想日后后者若是报复回来，就开始瑟瑟发抖：那该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是了，虽然嘉德罗斯从不是一个乐意自寻麻烦的人，但若是有人惹到他了那他必定是要加倍奉还的——这一事实他已经向所有人证明过。
可生活中总会出现那么一两个不怕死嫌命大的家伙喜欢拍拍老虎屁股，也不知道是该夸赞他们无畏还是嘲笑他们无知。
那些闲不下来丑角们将自己的身影压在门缝后面偷摸着观测敌情，随后聚集在一个废弃的自修室里就着自己高谈论阔，仿佛胸怀大志正谈论远大抱负；可事实上从他们嘴里吐出的却是一个又一个肮脏不堪，令人唾弃的坏手段与小把戏。他们哄笑说既然明着不行那就暗着来，物理伤害不行那就用药物，反正只要看到这个自傲的家伙出丑或者不痛快了，他们便高兴了。
这种无趣且幼稚的想法嘉德罗斯时最无法理解的，所以当他看到一群人缩在教室后面的小角落里看着他的方向兮兮索索时也没有放太多心思去注意。
入考场三分钟前，嘉德罗斯折回教室去拿自己落下的橡皮与铅笔，于是他的水杯就被孤零零地丢在了原地，等他回来的时候门口的学生早就已经入座准备了。嘉德罗斯提起水杯的一环走进了考场，找到自己座位入座后，拨开铅笔盖开始写名字与考场号。
考试进行到二十五分钟的时候嘉德罗斯喝了一口水，四十五分钟时他只剩下几道判断题和一篇作文，但此刻他的身体状况却不允许他继续作答下去了。
嘉德罗斯脸色苍白，拿着水笔的手因为腹部剧烈的疼痛而微微颤抖，浑身开始直冒冷汗。监管老师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走下讲台轻声询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嘉德罗斯的唇毫无血色，他那双燃着焰气的瞳孔此刻宛如一潭死水，迷离恍惚，他用力在答卷下画下一个叉，随后身体一倾朝着地上倒去，而那只答完了最后一道判断题的水笔咕噜噜地滚了几个圈，同样落在地上。
砰。
闷声在这个平静地教室里掀起了一小圈波纹，教室角落里的人兴奋又后怕地看着这一幕，捂住了自己的嘴。
没人知道那双手的后面遮掩住的是欣喜还是追悔。
嘉德罗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窗外有暖洋洋的夕阳照进来，把这雪白的房间揉进了些温吞与暖阳。嘉德罗斯偏头看去，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影，脑袋一点一点的，看上去困极了。
“这幅样子与其在这懵坐着，还不如回教室好好复习。”嘉德罗斯半坐起身，敲了一下那个小鸡啄米的脑袋。
“嘿，嘉德罗斯！我好心来看你你却要赶我走！”金一下子就惊醒了，他看着仰着脑袋的嘉德罗斯，哪还有一点刚才的病人模样。
嘉德罗斯轻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有一半原因是为了逃自习。”
金噎了噎，轻声嘀咕着：“虽然这也是原因之一……但是！我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任务！”
嘉德罗斯乜了他一眼后合上眸子，没兴趣配合他犯傻。而得不到回应的金只能吞吞唾沫自己将这出浮夸的戏码演完，只不过那气势比起先前可是弱了不止一星半点：
“奉人之命，来看看你。”
嘉德罗斯唇角绷了一下，缓缓睁开那双映着黄昏余晖的金红色眼睛看向金：“你与他说，要看就亲自来，躲躲藏藏算什么意思。”
09
小人得志的模样真的令人唾弃，那些计谋得逞的人相视大笑，乐呵呵地谈论着这次嘉德罗斯的失利。
“呵，看他平时那副样子，如今摔得这么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正躲在哪个角落里哭呢。”
“老师们也说嘉德罗斯这是过分自信，学不好了。”
“也是，整日不学无术，谁知道以前的高分是不是掺了水分。”
“不还有人说，那是他自导自演地一出戏，好为自己丢脸的分数寻个借口。”
“那他不还得感谢我们哈！”
也就只有一位胆小之辈缩在角落里唯唯诺诺地道：“可是，万一被他发现了，报复我们怎么办……”
“他能怎么找，可能连自己被下了药都不知道。”嗤笑声此起彼伏，而那发声者噤若寒蝉，不再多言，怕祸水东引。
格瑞直到所有场次的考试都结束也没出现，嘉德罗斯哼哼唧唧地将金带来的慰问品一概收下。
“要我说，格瑞不来找你你就直接去找他嘛！”金一边从嘉德罗斯的便当里偷小丸子吃一边念叨着。
“呵。”嘉德罗斯一撇嘴，没有拒绝也没有应声。
金看着他这样子叹了口气，那些流言蜚语他也知道，整日在他耳边飞的小蜜蜂还不少么，只不过对于那些恶言恶语他是一句也不会信的，不然他又怎会来一次次地找嘉德罗斯吃闭门羹呢。
“两只犟牛。”金冲着嘉德罗斯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哼哼着离开了。然而还没等他走出多远，就迎上来两个女孩。
“那个，金，”其中一位梳着中规中矩妹妹头的女孩攥着自己的校服裙摆支支吾吾地开口，“格瑞身体好些了吗，他什么时候回来上课呀？”
“大概下周吧！”金咧嘴笑笑，随后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弯了弯，“话说你怎么知道格瑞身体不舒服？”这件事，连嘉德罗斯都不知道。
“哦哦，那个，他不是最近都没有来我们班找嘉德罗斯嘛，我就猜是不是生病了……”女孩悻悻地笑了一小下，偷偷拉了拉另一个低着头的女生的衣袖，“那我先走啦，哈哈……”
金冲她们摆摆手，心中却才想起，这不是之前有见过的，那个坐在前排的女生么。
他抿了抿唇，打算去一趟格瑞那儿。
最近校内请假的学生越来越多，嘉德罗斯这才迟迟反应过来，流行感冒传得越来越厉害了。
那日正好揭榜，榜单上第一名已经移位，嘉德罗斯并未对这个结果有所意外，而下一刻他将目光往高年级那边撇时，又徒然怔住：格瑞的名字没有在最高处。他找遍了所有名单发现，根本没有格瑞的名字——格瑞没有参加考试。
嘉德罗斯转身就欲去找金问个清楚，突然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清冷又带着点点笑意的声音想起：“这么急，干什么去。”
嘉德罗斯怔了怔，反应过来一下拍开格瑞的手：“哟，终于舍得出现了，有本事接着躲啊。”
格瑞笑得不着痕迹，他猜中了嘉德罗斯的小心思，有些高兴，不经意间连唇角的弧度都变得柔和温顺了许多。
“流行感冒有些厉害，就在医院多呆了几天。”格瑞顿了顿，轻声问道，“你想我了？”
嘉德罗斯愤愤地一脚踩上了格瑞的鞋子：“呵，怎么可能。”
“我想也是。”格瑞丝毫不在意嘉德罗斯的态度，瞄了一眼榜单上落到第十位的嘉德罗斯微微垂下眸子，下一秒他又觉得有一抹视线飘过来，转过头去却什么也没发现。
“怎么了。”嘉德罗斯闹脾气归闹脾气，看到格瑞这突然的举动也就无心地问上了一句。
“没。”格瑞想起了之前金在医院和他提过的事情，蹙了蹙眉。
嘉德罗斯最终还是没有和格瑞一起去食堂吃中饭，以没胃口为由一个人回了教室。而那些幸灾乐祸的捣蛋鬼们早就将那年级第十的试卷大张旗鼓地张贴在了黑板上。
“瞧！我们的年级第十回来了！”
哄笑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嘉德罗斯看到打头的那一位正是之前有过过节的小胖墩，磨了磨虎牙咧嘴一笑：“听说你买了新手机。”
小胖墩瑟缩了一下，又挺起胸脯：“哼，嘉德罗斯这次我可是比你高了三个名次！”
“下三滥得到的第七名就这么让你开心。”嘉德罗斯哂笑道。
小胖墩面色先是白了几分，又瞬间涨红：“你！你这个死同性恋！真应该把你捉进看守所里！乱说话！”
嘉德罗斯瞳孔缩了一下，冷冷地看过去，脸上的表情冻得僵硬：“我劝你管好那张嘴。”他甚至没有说任何威胁的话，可是站在讲台上的人心下却已了然那违抗的后果。
小胖墩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的口袋，颤颤地吞了口唾沫：“我才不怕你……”
“哈哈，这才对，”嘉德罗斯突然大笑出声，“你若是打退堂鼓，可也太没意思了。”
TBC
这里嘉嘉生气是因为那个小胖墩变相辱骂了格瑞/小声b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