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嘉】魔法使的弟子
我来更新惹qwq
我流瑞嘉有ooc慎
04
虽说抱着借来的书籍读了许久，但格瑞还是没有自己捣鼓出如何使用魔法。当然这些问题在第二天嘉德罗斯教他的时候尽数解决了。
“听过魔术师吗。”嘉德罗斯问道，见格瑞摇头便接着解释了下去，“魔术师是依仗自身魔力将其注入任意的媒介中，依靠媒介来使用魔术，其效果上来看与大都市里人常说的「科学」更加接近，若是需要使用大型魔法——我们通常称作复合魔术，则需要大量的计算公式，一个足够承受魔力的容器以及自身充足的魔力，一旦魔力衰竭便会让自己置身险地。”
“但是魔法使不同，魔法使拥有特殊的体质，可以通过身边精灵，借助他们的力量来使用魔法，这种力量更像是「奇迹」，使用范围和效果都比魔术宽泛出许多。”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探出一只手来，随后格瑞就看到嘉德罗斯的指尖出凭空冒出了一团金红色的火焰，而那火焰在空中转动了两圈后竟变成了一只鸟类的形状。
“像凤凰一样，”格瑞被这一幕吸引得不自觉地开了口，“这也是精灵吗？”
嘉德罗斯没有立刻回答，他食指与拇指在空中一抿，那只火鸟伴随着噗的一声，和火焰一起熄灭消失：“精灵需要通过契约结缔，这样那只精灵便会忠心于你了。但是并不是只有结缔才能使用精灵的力量，只要对方愿意你就可以使用。”
“嗯。”格瑞有些失落地点点头，看来这魔法并不是自己立刻就能体验的了。
“精灵，是无处不在的。”嘉德罗斯看后者这模样猜到了后者心里所想，勾了勾手指，没过多久一只水色的精灵从一旁的小河里窜了出来摇摇晃晃地飞过来。
“我说过了不要在白天叫我吧。”精灵打着哈欠不满地控诉。
嘉德罗斯无视了后者的抱怨对格瑞介绍道：“这只精灵可以借你用。”
“不要把我说得像物品一样，这个小鬼……啊，”精灵的目光落在格瑞身上时，忽然话音一顿，“是天之子呢。”
“最简单的魔法，就是将精灵的力量以其本身最原始的方式施展出来，”嘉德罗斯身旁突然卷起了风，那些风将他稳稳地托在了半空中，“就像这样，可以用风使自己飞起来。露比的话，就是普通的水，闭上眼睛想象一下，什么都可以，汉堡蛋糕之类的，用水勾勒出那样的形状。”
格瑞看着嘉德罗斯悬在半空的样子忽然觉得后者更像是一个精灵了，一个没有翅膀但是却会飞的精灵。这般想着，在他面前忽然地就冒出了一颗一颗大小不一的水珠球，水珠们缠绕在一起浮动着，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将他们揉捏出一个形状，最后缓缓地变成了一个小人偶，背后还有四叶翅膀，仔细看去颇有些嘉德罗斯的影子。
名为露比的精灵见到这一幕轻轻地哦了一声，随后看向格瑞的目光里多了一些柔和，眯起了眼睛又转望向趴在空中看着这边的嘉德罗斯，然而后者却是没有一点反应。
格瑞看着眼前漂浮在空中水拟的迷你版嘉德罗斯，忽然有一种梦幻的感觉，觉得一切都不那么真实，若是那人偶是可以触碰到并保存下来的就好了。忽然冒出的念头连格瑞自己也觉得好笑，水如何保存，最后都只会变成一滩液体罢了。然而随后发生的事情却让他甚至嘉德罗斯都有点惊诧。
水拟的精灵人偶突然发出噼咔的清脆声响，随后人偶迸裂出碎小的冰晶，从内朝外渐渐冻了起来，最后变成冰雕的人偶掉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停在落回地上的嘉德罗斯脚边。
嘉德罗斯弯腰拾起了人偶，难得地夸赞。“天赋很高啊。”他转过头冲着格瑞露出一个笑容，“不愧是我选的弟子。”
那个笑容带着少年特有的朝气，阳光恰好透出云彩落在后者金灿灿的头发上，看上去整个人都笼罩在了温暖柔和的光圈中，露出的小虎牙让这位小小的老师看上去十分的可爱，以至于让格瑞暂时忘了问嘉德罗斯，什么是天之子了。
05
距离成为嘉德罗斯的弟子也已经过去一年半载了，格瑞的个子就一直在往上窜，已经赶上嘉德罗斯了，哦，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已经反超了，他现在比嘉德罗斯还要高上小半个脑袋。这段时间格瑞也勤奋刻苦地学习着大大小小的魔法，一些简单的日常用魔法他已经可以使用的得心应手了，可繁复的多重复合魔法他还是无法使用，每每看到嘉德罗斯使用那些大型魔法的时候就止不住内心的向往。
“有任务了。”嘉德罗斯径直走进格瑞房间，身着正装带着礼帽，行至床前，手指一挥将两侧的窗帘完全拉开。
“我不是说推门前需要敲三下吗。”格瑞被突如其来的阳光晒得真不开眼，手掌遮在眼前透过指缝往外看，迷迷糊糊间看到了爬上他的床的嘉德罗斯，“你干——”
啪！
“起床，做任务。”嘉德罗斯跨坐在格瑞身上，拨开他的手掌，双手一下子拍在后者的脸颊上，“还有我不是推门进来的，我是直接穿墙进来的。”语毕还扬着唇角有些小骄傲地补充道。
格瑞推开嘉德罗斯的手，对这个名义上是自己老师的家伙颇为头疼：“穿墙进来也不可以，既然你要观察人类，就好好地按我说的做，别耍小聪明。”
起初嘉德罗斯做这些让人意想不到吓一跳的事情时，格瑞还会在窘迫时候脸红害羞不好意思，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格瑞慢慢地对这些事产生了免疫，做到了临危不乱，遇到什么情况都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平静接受，而面前这个当初领他回家的人也在他的认知下变得越来越幼稚，后者虽然是魔法天才，但是在生活能力上……
格瑞叹气，究竟谁是谁的老师还不知道呢。
嘉德罗斯又被格瑞赶出了房间，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吃蒙特祖玛准备的早点。可能是等待时间过于无聊，他竟开始研究起自己身上这套繁复的正装小西服了，于是格瑞下楼看到的就是嘴边沾着果酱，正手忙脚乱解一团乱的领结的嘉德罗斯。
“唉……”格瑞看着这位不靠谱的老师，揉了揉太阳穴，认命般地上前帮他把领结重新打好，顺手又递过去一张纸巾。
“嗯？”嘉德罗斯抬手又去捞了一个果酱面包，困惑地看着面前的纸巾。
“沾上果酱了，嘴巴旁边。”
嘉德罗斯看了看纸巾又看了看手里的果酱面包：“啊不用，舔掉就行。”
格瑞嘴唇动了动，最后没忍住一把握住嘉德罗斯的手腕将他牵过来，提着纸巾重重地擦在后者的嘴角旁。
“……你干嘛。”嘉德罗斯被弄疼了，蹙眉问道。
“稍微注意一下比较好。”格瑞紧绷着唇角，僵硬地吐出几个字后欲转移话题，“任务，是什么。”
“你真的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嘉德罗斯看着后者这有些古板的模样感叹道，“当初你明明可粘我了，一口一个老师。”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用手指揉着被蹭红的嘴角。
格瑞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喊了声：“老师，任务。”
“贝克街有事件了。”这招对嘉德罗斯非常受用，他点了点头道，顺带着取过放在檀香木柜上的手杖轻轻敲在地面上。格瑞见状犹豫了片刻，不知道该不该提议让后者自己一个人先空间轴穿梭去贝克街，自己随后赶过去。
“还不习惯吗，”嘉德罗斯瞥见了格瑞的小动作问道，过了一会后他还是妥协下来，吐了口气道，“坐马车吧。”
这是格瑞第三次见雷德了，后者带着一个朋克风的护目镜，大到遮挡住了半张脸，从机械马车上跳下来后先是跳着和嘉德罗斯打了个招呼，然后屁颠屁颠地朝着后面绿发的精灵跑去，嘴里还一直喊着祖玛的名字。
“诶呀祖玛好久不见啦！”
“昨天刚见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而嘉德罗斯则是将后者耍宝般的打趣视若无物，径直朝着马车走过去。格瑞小跑跟上，提前为自己这位老师拉开车门，扶他上了马车，过后憋了许久才慢悠悠地飘出一句谢谢。
“嗯？你说什么？”嘉德罗斯睁着那双金色的眼睛，看向车厢外的格瑞。
“我说，你的帽子歪了。”
到贝克街不过三秒，雷狮就不知从哪怒气冲冲地跨步走了过来，一把拉开马车门看向里面还在悠闲喝饮料的嘉德罗斯：“你小子可真大排场，让我足足等了一个半小时。”
“省省吧，”嘉德罗斯看向雷狮身后的人，翻了个白眼，“我还不知道你，刚从酒馆过来吧，一股子糟心味道。”
而后头带着大帽子的人还懵懵地揉着眼睛，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格瑞还记着这段时间魔法书的馈赠和照顾，当下便从马车上拿下一瓶水递给安迷修。
“啊，谢谢你呀。”安迷修拍了拍格瑞的肩膀，“嘉德罗斯，你这徒弟越来越懂礼貌了。”
嘉德罗斯竖起耳朵，咧开嘴哼笑道：“也不看看老师是谁。”
雷狮嗤笑一声：“你可真说得出口。”
两人拌嘴间，安迷修已经领着格瑞先往前头走了起来，停在一弯窄巷子口。格瑞皱了皱鼻子蹙起眉看向安迷修：“血腥味。”
安迷修也收起了挂着的温润笑容：“嗯，而且这个浓度，不止一人。”
嘉德罗斯后知后觉地和雷狮赶到现场，路上也少不了吵几句嘴，只是那些话在看到黑黢黢的巷子时登时戛然而止。
格瑞知道嘉德罗斯比自己看到的多，嘉德罗斯曾经与他说过魔法使可以直接地对自己身体各个部位进行施法，譬如眼部的多重镜像之类的增加不同效果视力的魔法。格瑞自己试过几次，都失败了。
“虽然是个简单的小魔法，但毕竟也是复合魔法，你现在学不会很正常。”嘉德罗斯当时是这般说的。
格瑞想要靠近些，好让自己视力并不尚佳的双眼看一下黑暗处的状况。嘉德罗斯一把拉住他的手，目光沉了沉：“别过去。”
雷狮也悄悄地捂上了安迷修的眼睛，蹙眉道：“魔物做的吗，尸块的断裂面看上去都是被利齿咬碎的。”
“嗯，大概是。”嘉德罗斯眯起了眼睛，“我记得一周前也有相似情况吧。”
雷狮打了个响指，几页档案纸就出现在面前：“南部黑森林，女性碎尸案。”
嘉德罗斯接过飘来的文件，一边用手指点燃一簇火，一边朝着巷子深处走去。格瑞跟上时看到正是嘉德罗斯正蹲在昏黑中，对比着图片与面前尸块的切割面。
“一样痕迹，”嘉德罗斯眯起了眸子，皱了皱鼻子嗅着空气中一丝格格不入的香味，“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格瑞缓缓开口：“是鸢鸠的味道。”
“鸢鸠？我没记错的话这种花是带有神经毒性的，轻则昏睡重则直接致死，还是不要靠近的好。”安迷修没上前，但听得到格瑞的声音，当下提醒道。
“区区鸢鸠。”嘉德罗斯冷哼一声，手中拐杖一跺，风便卷着这些花香钻入了格瑞手中准备好的玻璃瓶内。
“喂小子。”
“不要那样叫我。”
“你看这里。”雷狮指向一个破木箱的角落，那里落下了一块雕刻着精致纹路的徽章。嘉德罗斯顺着望去，瞳孔猛地收缩起来。
“呵，那群渣渣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嘉德罗斯的脸色在光源的照耀下有些过白了，但那双眼睛中却燃着熊熊火焰。
格瑞不认识那纹章，只得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安迷修，后者只是摇了摇头，将手指送到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不要问。
格瑞垂下双眸，心情滑落低谷：现在的他与嘉德罗斯也只不过是靠着老师与弟子，购买与被购买的关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嘉德罗斯才能抛开那些他所不知道的顾虑，回答他深深藏在心底的疑问。
06
在有了行动方向后四人兵分两路，雷狮和嘉德罗斯前去教堂找线索，而格瑞和安迷修则是待在原地埋伏看是否会有人折回来取遗漏的徽章。
格瑞的手指轻轻擦过杯口，目光落在窗外的木箱上。他与安迷修找了一个咖啡馆，也想借此机会问些问题。
“那个纹章是圣文德尔教会的，嘉德罗斯最敌对的一个教会。”安迷修喝了一口茶说道，“看样子他什么都没和你说。”
“嗯……”虽然格瑞知道嘉德罗斯有对自己刻意隐瞒的事情，但是如今从安迷修口中听自己老师的故事时，他还是有些失落与难过。
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不值得嘉德罗斯信任？
安迷修看他的样子安慰道：“他可能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毕竟那个教会非常危险，连他自己都落了套。”
“不用和我说，”格瑞打断了安迷修接下去要说的话，“我希望他亲口告诉我。”就在格瑞话音刚落的时候，忽然木箱旁有黑影略过，两人咻地站起身，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咖啡馆内，只留下了一张二十面值的英镑。
另一边嘉德罗斯与雷狮在教堂后的树林里发现了传送法阵，绘制法阵的白色粉末还未变黑，说明这个法阵还处于未使用状态。
“说起来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和那小子说？”雷狮突然问道。
“与他无关的事，多说无益。”
“省省吧，这扭曲的关心；对方可不一定是这么想的。”
嘉德罗斯没有接话，身影一动跃上了树枝：“有人来了。”
来人神色慌张，似乎是正在被什么追赶着，雷狮定睛望去看到的却是两个熟悉的身影：安迷修和格瑞。
他冲着法阵跑去，嘴中年年有词打算启动阵法，可是下一秒却被从天而降的嘉德罗斯一脚踹翻在地上，黑色的拐杖抵住那人的喉咙，嘉德罗斯牵起一抹十二分冷意的微笑：“嘿，渣渣。”
“好久不见。”
格瑞根本没有数清楚嘉德罗斯究竟用了几重魔法，他只记得自己看到了耀眼的，因为魔法而迸射出的光亮，像是一轮初日直接照亮了整片树林，而那个可怜的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就这样硬生生地接下所有的攻击，倒在那个法阵上。
“魔物在哪里？”嘉德罗斯用脚踢了踢那个半死不活的生物，“哦抱歉，我忘了你不能说话了。”
格瑞只听到了嘉德罗斯的声音，直到那夺人眼目的光芒褪尽他才看清楚，那法阵内只剩下一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猪了。
“你不说魔物在哪我也有办法找到它，”嘉德罗斯蹲下身来，将手掌压在那个法阵上，“给你那自以为是的老头带句话，我迟早会找上门的，一路走好。”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快到不给格瑞任何反应时间，就结束了一切。雷狮和嘉德罗斯还在就应不应该将人留下来严刑拷问而争吵，安迷修则是跑去善后这乱糟糟的树林，就在这一刻格瑞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多余，在四人中显得格格不入；又或许他从来不属于这些人之中。
在这一片混乱但又祥和之中，多了一份违和感。格瑞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这是他来嘉德罗斯家后的第四双鞋，因为一直在长高所以鞋子衣服裤子也一直在替换，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但是却不如旧的合身，舒适。就如同自己，不过只是在伦敦待了一两年，就不要妄想能比得上雷狮安迷修与嘉德罗斯的关系了。
果然，自己到哪里都是不被需要的。
TBC
